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导演Aurelio Grimaldi在1996年第一次讲柏索里尼(Pier Paolo Pasolini, 1922-1975)的故事,那时讲的是后者之死。今回他想说的是那个年轻的,前路茫茫的,未成导演的柏索里尼。 黑白画面把我们带到1949年9月底。夜宴过后,一对对舞者在后园随着唱机播出的歌声跳社交舞。舞者清一色男,有青年,也有小童。青年当中有个叫Pier Paolo Pasolini的,他当时二十七八岁。 宴会过后两星期,Pier Paolo被召到镇上的警局。警官宣读他的罪嫌:在那次宴会里,他用钱和糖果引诱三个十多岁少年,着他们自渎,和被他手淫。因为他是公立学校的教师,令案件性质更趋严重。 Pier Paolo虽然极力开释,把小说写作、法国文学家纪德(Andre Gide)的作品、酒醉和不可靠的记忆力,都搬到他的辩词里,但声音依然颤抖,近镜看到他的神情依然紧张。他离开后,被性侵犯的三个少年逐一被同一个警官召入诘问:他们并不认识纪德,却说Pier Paolo当晚谈起古希腊和罗马的娈童之乐。警官当下的咆哮和言辞令他们泣不成声。经剪接后,三个少年的审问戏并无Pier Paolo般受「厚待」,如同一次审问的前、中、后段,似是说Pier Paolo的情欲世界只有一个叫「少年」的整体,而没独立的少年在,也像说在成人眼中,少年只是不完整的,要靠拼凑才可理解的群体。 三个少年的家长最后接受Pier Paolo友好的赔偿,放弃起诉,少年却被家长惩罚。Pier Paolo的下场虽不牵涉武力,但亦不仁慈:在挖苦的话语中,另一批警官建议将他赶出学校,并故意泄漏消息给不时到警局搜集犯罪新闻的记者,让Pier Paolo成为大众猎巫的对象。一经报章报导,他父亲勃然大怒,指妻子教子无方;共产党也因他「德行和政治不检」而逐他出党。 故乡容不下他,父亲容不下他和母亲,结果他听从其它青年同志的意见,从故乡南下罗马,也好找发展机会。送行的不只是他的同志,还有一班学生。学生对教育官说过,文学老师Pier Paolo热心教学,从不言性。 火车南下,Pier Paolo一路少言,脸上也没太多表情,藉阅读打发时间。母子转到往罗马的火车后,同坐的婆婆Teresa将儿子Salvatore和孙儿的幸福跟身边的乘客分享,他罕有的露出微笑,并将听到的故事拟成一篇爱欲小说的腹稿。火车抵达罗马那天,是1949年10月19日,也是他被警官诘问后一星期。 母子经儿子的舅父介绍,各自得到安身之所。她成了富有人家的留宿女佣,他就租住小房间,租金暂由舅父负责。他连番求职失败:私校校长敷衍了事,想在电影城当临时演员,又被助导冷待。没钱,他唯有贱价出售藏书。 在那些日子里,他靠阅读、写信和闲逛打发;郁郁不乐的心情虽因初睹电影城的拍摄工序而好转过来,但真正令他快乐的,是那些年轻的,在公园一展身手的男孩。当他在片末抱起一个男孩时,片首的舞曲再次响起。 历尽多劫,几乎一切尽失,他依然不改一己之好,他在给家乡朋友的书信上说,少男能给他活力和愉悦。 本片不是全传式的传记片,但介绍人物在某段时期的经历时,还稍嫌不足。观众虽藉片子知道柏索里尼往罗马前后的遭遇,但对不熟悉他生平的观众而言,他为何加入共产党,他的生计问题最后如何解决,或是他往后的电影路怎样走等问题,就得靠其它数据来解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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